李家同先生給我的感覺-------老年危機:對人間熱情的流失
李教授,同理心地包容才能帶來改變,焦慮只會反彈和給予教條
99.6.13聯合報的頭版新聞寫著:「校長跳天鵝湖,李家同批畢典媚俗」,讓我感到很惋惜。惋惜李教授的批評得不到應有的社會行為改變。
李家同教授,一直是我敬重的社會良心。從他帶領靜宜大學成功獲得好評,再到暨南大學校長,他的認真負責一直受社會好評(大約只有921地震處理稍受批評)。而他對社會現狀和教育環境的持續關心(甚至寫了國中教材),也是很多冷漠的知識份子無法與之媲美的。他寫的小說,我也總認為遲早一定會是中文研究所的碩士論文研究對象。因為很有他個人特色,這特色如果和張愛玲小說對比就更明顯。他的小說總是要透露對社會人生的某種溫情,閱讀者憑著這點溫情可以對社會人生某種體會,而超脫他現在的困境。畢竟能夠安頓人生的最重要因素就是情感的安頓阿。這點和張愛玲的小說人物幾乎永遠陷在某種情感的困境繞不出來,有多大的對比阿。(想想〈讓高牆倒下〉和〈紅玫瑰與白玫瑰〉就很清楚了。)
但他這種對人生的溫情,在幾年前卻轉變為對生命的焦慮,以致於甚至淪為教條的說教,顯現出他愛的能量之流失與對人的無奈。例如97年1月,他在嘉義女中演講說到加爾各答的貧窮狀況,由於學生經驗受限而一陣笑聲,他大發雷霆,最後在學生道歉、校長緩頰下才繼續演講。讓我感到他溫情消逝而欠缺同理心包容的幽默感了,所以他只有訓斥。又如他所批評的校長跳天鵝湖,聯合報在當天當版下,說明了是立農國小校長為了鼓勵小朋友暑假讀完12本書的慶祝行為。這有何不可呢?他有討好群眾的媚俗行為嗎?那校長根本是為了導引學生的閱讀風氣而做的行為,這怎麼是討好群眾的媚俗呢?這次他批評畢業典禮媚俗,並說「為什麼要搞這種玩意」,這不是說明了他缺乏同理心的理解下的批評嗎?
事實上,李教授應該知道,只有同情的理解建立下的評論、見解才能讓人接受並改變,就如同他所說的,學校如想拉近跟學生的關係,要靠「愛與關懷」,可惜,李教授遠遠地站在社會之上,高高地批判,我看到了一個想愛人、愛社會,卻愛的能量流失下的道德教條批判。生命很弔詭的,同理心地包容才能帶來改變,焦慮只會反彈和給予教條。書此以作為自我勉勵。